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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见渭河
来源: 本站      发布时间: 2016-09-27      浏览量: 534
     那天的天气预报23-36℃,走了5公里堤防,汗水渗透了衣衫,惦记咸阳—宝鸡180公里河道里作业的测量队弟兄,急欲想抽身看一下。测量队干活早七晚九,中午不休息不吃饭,这么热的天,滋味肯定不好受,做为测量人,野外的那种艰辛早有体会,还有做为重要支流治理工程项目,渭河可研项目前期测量,近千公里的河道和堤防断面,在分工时,月底前必须干完是下了死命令的。180公里长的河道里,撒下的二十几个人,不谈数据采集,光走路每天是少不了二十公里的,河道沙滩、丛草,里面更闷更热,他们能完成吗?想着二十多个人分河道时大家的情景,心里不由地自信了许多,再看着万分之一工作图上密密麻麻的断面,总免不了又有些担心。
一、大漠荒滩,孤影独行
      几百平方公里的河道内,要在作业现场找到他们,就像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在足球场大的草坪里找一苗别样的草,电话联系,只听其声,不见其人,渭河中游对他们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测区,只能说清他们在哪个区境内早上进去的大致路线,河滩里的路,车走不好就进不去,联系完刘队,又问史总,下车又问老乡,   反复打听,手机和本人校对,总算见到了测量队的史晓峰史总,为了按时完成此任务,记得开会时我说了这么一句话“所有参加作业部门的中层,别在家里给我晃”,地信室、测量一队和测量二队的部门负责人,这段时间一股脑地在作业现场晃,史总的白衬衣早已变成了黄衬衣,问其他人,两个在河对岸,一个在下一个断面。早年的仪器测量,看见的是一个完整的组,有观测、有记录,更早时还有打旗语的,跑尺的也远不过五六百米,如今GPS卫星接收仪,基站一架,方圆十几公里,各测各的点,各走各的线,甚至一整天在孤测独行,我们的史总,自然也是孤行一人,自然也是普通一兵…… 他们也是测量队这根混凝土大梁中的钢筋,送去的是对看不见的孤行者送不到的问候,拿走的是我们这个小组任务的按时、肯定、没问题的回答。
二、没有发明者的专利
辗转到蔡家坡,一路朝滩,终于上了一个堤头,堤坝还算平坦,想顺坝而去,终究会遇上独行者,那边电话打来方知此桥不是彼桥,路又错了,掉转往回,在眉县公路上忽东忽西,来回打转,终于看见了正在测支流的李新星,自然也是一身泥土,面色黝黑的脸庞上闪着汗珠,两条裤腿泥水渗到腿上,不知是何年,测量队只要在水温不是很冷的情况下,遇到只要是不过腰的水,趟河如同走平路,从不脱鞋挽裤,岸上测量风吹日晒就干了,下去又湿了,用他们的话说,穿上下水衣里面更闷烧,汗水一浸,裤子还是和水里刚捞出来一样,不如这样痛快,湿也罢,干也罢,随它而去吧,反而走起来利索,省去了很多麻烦,久而久之,此举也就成了测量队泥水作业中的专利。新星来测量队两三年,不知何时也染上了此恶习,难怪应了一句话“远看是要饭的,近看是公干的”。记得那年在那河上测量,芦苇草丛,拖泥带水,跑出来的队员被河边住的老人看见,惊讶地说你们是给公家干,还是给私人干,连我们都不下这些苦了,一边招呼地给大家煮面,一面还说娃娃们出门真可怜,事隔多年,每每回想起此情此景,仍为测量队员不为人知的辛苦唏嘘不己……
三、用杆子走路的铁汉
撑橡皮船,是个不好玩转的活。那年在柳叶河,记的不过十米宽的水,本人坐在船上撑,硬是原地转圈,只好用专利过了河,博得刚来的司机一阵赞扬:“走过这么多单位,还没见过技术干部弄成这样子”,过后请教专家方知,撑橡皮船,必须站在船尾手撑杆子,腰劲管前行,腿劲把方向,口诀好背,试了几次,结果都一样,仰面躺在水中,感觉肯定是苦力活,还得有点门道,目前此活由于太苦,技术系列也无撑橡皮船高级工抑或工程师之类的职称,凭此技术也赚不了几毛钱,用土话说叫吃力不讨好,年轻人很少愿意努力传承,因此这一技术已近失传,为了很好地完成这次任务,保障安全,院专门成立了水上作业组,两位五十岁以上的职工自然也成了主力军,每天测断面横着撑,到下一个断面顺着撑,酷暑天,身上淌的不知是河水还是汗水,一天粗算也要撑杆二十公里。五十四岁的张明升,一天下来累得饭都不想吃,五十岁的卢保成说我比你年轻,明天我上,你上、我上,一天用杆子撑出这么远水程,想起自己前一天在大堤上走了5公里难受的样子,能说什么呢?只能告诉组长,房子住好一点,千万别为省钱住10元一宿的路边野店,我无法让他们停下来,只想他们晚上能洗个澡,休息好点。
四、水陆会师,心中那股劲
今天,岸上测量的小王已出来好多天,忽然看见水上作业组顺河而来,高兴的大喊大叫,好像见到了多年不见的亲人,一人孤行,苦累已成常态,早已习惯,可无人无言以对,终究会觉得寂寞,晚上喝酒,一股劲地让水上组多喝几杯,其实在他心里有个帐,我们小组的测区是60-100断面,水上组进入我们测区,证明他们已经任务过半,细一掐算,自己组的任务也已过半,回家快了,水上断面数据和陆地断面数据咱们晚上赶快链接,数据对上了,心里也就踏实了,再来一杯,再悄悄地打听上游两个组的进度。我知道,在场面上那叫劳动竞赛,用测量队的话说那叫别劲,看谁回去早,如果家属说,同样出去,人家能干完回来,你为什么回来晚,听这话会很无颜面的,这些汉子,谁愿意当孬种,表面上嘻嘻哈哈,可只要一分组,心里就别股劲。
五、赊欠的生日蛋糕和装修一半的新房
7月14日,是刘队女儿的生日,已是晚上十点多,刘队说孩子今年高三,得表示高度重视,说着打通了西安女儿的电话“明天是你的生日,怎弄,我明天到西安给你过生日?”女儿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,就算了吧,你也回不来!刘队刚好顺势而下,说那好,先欠上,爸回来再补上。尽管我开玩笑地说,别给孩子用爱施加压力,也别忽悠孩子,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。生来干上测量工,妻儿老小抛家中,纵有千般柔情在,长河落日草丛丛。河堤上见到杨维,心中泛起愧意,小伙子顶草帽,手持仪器,屁股后面鼓鼓地别着一瓶水,在河滩中跚跚而行,一份坚毅的微笑挂在脸上,从去年到今年,任务太重,小伙子的婚期推了又推,至今婚后没有住进新房子,出工前,刚叫了装修队装了半截,听说出工,二话没说,停下出工,新房、心房,其实小伙子的心房要比向往住进的新房大得太多。大家纷纷要求回来一周整理资料,我说在工地上一边整资料,一边出工,我们要按时拿出成果,向业主交待。
六、父亲和母亲的心愿
宝鸡测区,路生河乱,滩里、堤上是最难测的,理所当然,技术骨干王海涛担此重任,断面仍然是分得一条不少,临时租的仪器锁不住星,数据漂移,固定不住,急得海涛直上火,这叫任务难,仪器差,就是任凭着人硬,从无怨言,更上火的是家中不满一岁的小孩发烧,妻子电话中的焦急让他心神不宁,想想也是前年,我亲自把王海涛的婚期以任务为由向后推了几个月,此时我说,回家看一下吧,他就笑了一下说,我们再商量商量;王乃龙也知道,自己出工把岳母请来招呼孩子,岳母已经累病;新兴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,孩子生下没几天就出工了,唯一的心愿就是能赶回家给孩子做个满月,补救一下亏欠的心,他们把心愿埋在心中,成为一种力量,抓紧干、干!只是他们不知道,多少个项目还在等待…… 从西安走时碰见了杨秉澍的父亲,半病身子的老杨说,他妈手术签字非得让儿子签,我笑着说,你在老伴跟前混背了,仔细一算,杨秉澍出工已有四十多天了,病中术前母亲的思念之情和牵挂,术前签字只是由头而已,而杨秉澍还在汉江流域勉县的山间草丛中,每天步行到工地就得走十多公里路。
两天的时间,要从几百平方公里河道里见到他们全部身影根本无法办到、能见到、听到的只是这些小事,他们抑或是父母的儿子,抑或是孩子的父亲,凡人凡事,为小家更为大家,日起日落,默默地用巨人的力量,把地球一块一块地搬回家,这些水利测量工,把自己的脚印、汗水及艰辛,一遍一遍地埋在河滩中,建筑家恢弘的建造,设计大师龙飞凤舞的蓝图,可能永远不会有这些草根的名字……
移动公司短息提示说明天是我的生日,我想我应该去看看他们的家属、还有工地。
 
王永平
匆匆散记于公元2011年7月1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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